欠债还情（14）含囚禁
黑道路垚×学生乔楚生 双黑/现代AU
剧情回顾合集 本章5k＋内容或引起不适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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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与乔楚生在村子里度过一晚之后赶了最早的一班轮渡回到了江城。两个人一起来到警局，整理了一下目前搜集到的资料。
直接性证据数量还是不足，乔楚生决定再回家继续在路垚书房好好搜寻。
只不过，这间公寓只是作为他偶尔来见他时才会住的地方，并不是路垚真正的家。恐怕重要的文件资料大概也不会放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还是去看看吧。”乔楚生说完，微不可察地垂首叹了口气，就算找不到证据，也就当他再回去一趟，收拾收拾东西，做个告别。
等路垚回到江城，他就会被秦朔以嫌疑人的身份扣留调查。
到时候，路垚的所有财产都将依法根据流程进行调查，乔楚生便就没机会回去了。
秦朔知道他心里不舍得，只叮嘱了几句之后就送他回到了公寓。
“把这个戴上。”秦朔伸手在他衣领处粘上一个黑色圆锥状的东西，十分隐蔽。
“这是什么？”
“以防万一，要是出事了我能找到你。”
秦朔离开后，乔楚生独自走回公寓，看着日落时金色的余晖从厨房的玻璃窗洒到地板上，流光悄然移动，落在每一件于他和路垚有特别意义的物件上。
他沉默不语，坐在没有灯的房间里，等待着灿烂余晖消湮，直至暮夜逐渐来临。
乔楚生似乎是睡着了，又像是陷进了回忆的漩涡无力醒来。
回忆的思绪兜兜转转，飘回他和路垚初见时的那家街边面馆，那时候，路垚仿佛只是一个即将从他的世界路过的人，他渴求着与这个温柔疏离的男人发生故事，却又在宿命感作祟下，以为他们不会再次相遇。
那场毕业晚会，那通邀请电话，那个酒局，将他们的故事拉开序幕。
乔楚生想起，那天下午，他打篮球受了伤，是路垚将他背回家的。一路上，他的胸膛贴着男人温热宽厚的背脊，他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彼时，他好害怕自己异常的心跳被路垚听见，他小心翼翼掩盖着对这个男人的心思，却又盼望着路垚能窥见这些欲盖弥彰。
少年的心思，总是矛盾而又纯粹的。
再后来，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是那场盛夏尽头的焰火大会，蓝色烟火在他们身侧绽放，海浪晚风和路垚的爱意一起朝他涌来。
那是夏天的结束，但是他们的开始。
思绪停宕，此时的乔楚生独自躺在床上，泪水在黑暗中肆意流淌，周遭十分安静，显得他的哭声愈发大了起来。
乔楚生好爱路垚，爱到已经要为了他和所有人背道而驰。
可他又好恨，他恨路垚，恨爱着路垚的自己。他让乔楚生在年少时遇到了这样一场惊艳而短暂的爱情，此后的日子里，也许乔楚生都无法再为其他人动心了。
乔楚生没得选，他时常在想，如果人真的可以在该爱的时候爱，该舍弃的时候就舍弃，该多好。
他必须舍弃路垚，必须与江城中以他父亲为代表的势力站在一起。
他不愿当众孤独，这是宿命，是他此生都无法挣脱的命运。
可是爱啊情啊，在他心里却并非三分钟热度，也许他在之后还将用无数个痛哭的长夜来抹灭这一切与路垚有关的记忆。
乔楚生起身开灯，随后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的人怔在原地，接着打开花洒，将冷水浇下来，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夜色愈发浓厚，夜里起了雾，路垚提前回到江城，下飞机之后就和乔楚生打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看了一眼手机，想着他也许是睡了便没有再打，接着坐上了一辆似乎早就等在这的车。
“是路垚路先生吗？”司机在将车拐进一条巷子时，开口问道。
“开你的车。”路垚给乔楚生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提前回来了，随后抬眸看向后视镜中司机隐在黑暗中的侧脸，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阴鸷，他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另一边，得知路垚要提前回来，乔楚生加快了在房间里搜寻的速度，摘掉屋子里的摄像头之后，挨个抽屉和柜子去找。
也不算没有收获，他将这些资料拍下来发给秦朔之后又归置在原处。
确认所有陈设基本上没有变化之后，乔楚生静静等着路垚回来。
约莫又过一个小时后，距离路垚跟他说的预计到达时间已经晚了四十分钟，乔楚生有些不安，正准备打电话询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乔楚生踩着拖鞋跑去开门，“路……”
来人却并不是路垚，而是一脸焦急的秦朔，“城北路出了车祸，路垚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静谧夜晚中的一道闪电，将乔楚生的理智一瞬间劈开。
他急急忙忙的换好衣服冲出家门，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路垚可能会死去的恐惧在此刻淹没了他。
在秦朔陪同下，两个人来到医院。
“具体什么情况？他，他为什么会出车祸……你告诉我，是意外，还是，还是有人要……要杀了他?”乔楚生靠坐在手术室外的墙边，仰头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朔，说话间，他的眼睛逐渐浸满泪水，整个人看起来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根据行车记录仪记录，是司机与他发生了争执，两个人都受了伤，司机伤的更重，被他扔下了车，然后路垚开车准备离开，刚出巷子口就遇到了一辆货车，来不及避闪，就出了车祸。”
“司机呢？”
“他现在已经醒了，在那边的病房。”
乔楚生听罢，抬脚就往那边走去，却因为双腿发麻而重重地又摔倒在地上，秦朔上前将他扶起来，“问过了，他说是有人雇他来解决路垚。”
“另外，我在继续追查当年路氏丑闻的过程中，发现跟此事有牵连的人中，有你我的父亲……”
“秦朔，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乔楚生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兽一般突然发狂，拽着秦朔的领子朝他低吼。
秦朔任由他吼完，神情痛苦地看着乔楚生，“路垚出车祸，跟你我两家都脱不了干系。”
“楚生……天快亮了，我们藏不住的。”
这句话从秦朔口中说出来，总像在预示些什么。
他此刻也陷入了泥沼中，周遭尽是看不见的深渊，他走向哪一个方向，都是不同意义上的错误。他是警察，他本该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晦暗背道而驰，可他的警察身份，他的一切，都与他的家族脱不了关系。
很矛盾，他要坚持正义，就要守住自己警察的身份与职责，就要去做所谓的大义灭亲的事，去彻查旧案所涉及的一切有关人员。可是他已经窥见了可怕的苗头，继续查下去无异于引火烧身，无形之中将自己和自己的父亲推向正义的对立面。
他们生在父辈建立于泥沼之上的城池中，如今非要掘地三尺将污秽除尽，本质上即是在自掘坟墓，将原本固若金汤的城池推向风雨之中沦为摇摇欲坠的孤城。
医院走廊陷入死寂，乔楚生和秦朔此时恨透了这所有的所有。
内心的拉扯纠葛已然要将这两个年轻人逼到自我怀疑否定的边缘，让他们对自己的宿命和所谓人上人的生活产生无以复加的厌恶与畏惧。
“你先照顾好路垚，我会把案子处理好。”
“秦朔……”乔楚生声音已经嘶哑，他最后朝着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嘴巴一张一合，却再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什么都是错。
乔楚生预想中的秦朔彻查一切掀翻所有遮掩的狂风骤雨并没有来到，他在医院和路垚度过了风平浪静的几天。
路垚在车祸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身侧趴着的乔楚生时，下意识地笑了起来。
老天爷终究还是将他这个祸害遗了下来，让他有机会再见到自己那年轻璀璨的爱人。
“楚生……”
“你醒了?！”乔楚生从睡梦中惊醒，看见路垚脸上温柔一如从前的笑容时，心里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化作眼泪倏忽间滑落。
此后的几天，路垚的生活起居都由乔楚生照顾着。
他们仿佛在这间病房里忘却了此前发生的一切，默契地放任内心的贪婪，从彼此那里攫取着温暖的爱意。
“我不吃青椒。”路垚第一次在乔楚生面前耍起小孩脾气，看着面前的青椒肉丝露出厌恶的神色，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把菜戳到桌子边缘，看见那盘菜掉进垃圾桶的时候，得逞地看向乔楚生。
“好，不吃就不吃，我记住了。”
“记一辈子吗？”
“嗯，记一辈子。”
乔楚生心里泛起苦涩，他们的一辈子，也许已经成为了无法企及的终点。
一周后，路垚出院回到家。
这是他第一次带乔楚生回他真正的家，在郊外一片竹林掩映中，那栋别墅，就是他许久没回的家。
他们的日子似乎依然平静，但这样的宁静让乔楚生越来越不安。
阴沉的乌云裹挟着暴雨，悄无声息来到他们的头顶，然后哗然而泻。
这天傍晚，路垚发现乔楚生独自在他的书房翻看着什么，悄声走近之后，男人从背后搂住乔楚生，亲昵地吻他耳垂，“看什么呢？”
乔楚生身子一怔，转过身将手上的《国际关系精要》放下，然后笑着亲了一下路垚的唇角，“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天适合和你在一起……”路垚声音沉下来，眸底蒙上欲望。
（此处省略……）
随着路垚抬手，乔楚生后颈传来一阵刺痛，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乔楚生体内，自上而下，侵吞了他所有意识。
“乔楚生，被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感觉怎么样？”路垚眼神愈发狠厉，掐住乔楚生的脖子把人从身上推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救……”乔楚生只觉得气血上涌，脑袋霎时间开始胀痛，他本能地往一旁爬去，试图拿到手机，却在一阵剧痛下蜷缩起身体，只能堪堪抓住路垚的裤脚……
看见乔楚生狼狈不堪的样子，路垚心里再次生出病态的满足和愉悦。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真实的样子吗？”路垚蹲下来，手背自他下巴慢慢抚上眼睛，接着猛然薅住乔楚生头发，站起身，拽着昏迷的乔楚生，一路拖进了地下室。
打从他出院的那天起，林逸就已经把有关路垚父母自杀的真相调查清楚了。
从那个所谓的司机，和那辆故意撞上路垚的货车查起，一路查到了乔经国头上。
也就是那一刻起，路垚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可笑。
当年乔经国和其他的局长厅长勾结一气，违纪犯法，时值上头的督察组收到举报来彻查，事情险些败露，路垚的父亲此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财务科主任，平时负责替他们处理异样的账目。而在出事之时，他自然而然被推了出来成为替罪羔羊。
路垚的父亲心有不甘，于是打算带着路垚和妻子逃去国外。
却在那天傍晚，收到儿子被绑架的消息，以路垚作为威胁逼迫他自杀。
路垚母亲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被满屋子的人逼着从阳台跳下去，崩溃后昏迷，遭受虐待之后也含恨自杀。
短短的一个晚上，路垚再回家的时候，就成了失去双亲的孤儿。
而乔经国，这个老谋深算的人，几乎监视着路垚的整个成长，他资助路垚考上自己管理的大学，让他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替他拉拢人脉，让他进入所谓的上层社会。
在他被秦朔调查，地下交易将要曝光之时，依旧是乔经国，抛弃了他这个棋子，如同当年弃掉他父亲一样。
当然，秦朔之所以能畅通无阻地调查，还离不开他身边这个，每晚与他同床共枕的乔楚生。
背叛，欺骗，似乎成了伴随路垚前半生的诅咒。
路垚已经近乎疯狂，他看着地上的乔楚生，复杂的感情涌进脑海。
他要让乔楚生听话，要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让他接触不到任何复杂的纠葛。
他爱的人应该永远单纯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和他同床异梦，不应该在与他亲近的时候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把他搞垮。
这一切，都是错误的！
（省略＋2）
“救你?”
“楚生，你明明是来救我的啊……明明我已经在因为你，慢慢变成正常人了……”
“是你！是你让我窥见希望，又推我坠回深渊！”路垚情绪激动，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手上加快了速度和动作强度。
（省略＋3）
他的爱人将私藏于阴暗深渊，和他一道，坠入最深的欲望与罪孽 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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